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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涿郡刘氏

陈默没有丝毫尤豫。

在看到【魅力】词条出现的瞬间,他便意念一动,将那一点自由属性点加了上去。

这不是鲁莽冲动。

恰恰相反,这是他作为一个历史系学生和资深策略游戏爱好者,在瞬间的震惊过后,所做出的最理智,最清醒的判断。

这类主打真实性的历史游戏,个人武勇永远不是决定最终成败的关键。

陈默无比确信,就算玩家把所有属性点都加在“力量”上,也绝无可能成长为比肩关张赵那样的“万人敌”。

那些青史留名的历史主角,本身就该是这个世界规则的一部分,是玩家难以逾越的战力天花板。

毕竟这是历史演义,不是什么战力崩坏,无双割草的三流玄幻游戏。

想要单凭个人武勇就在这种世界里横冲直撞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
但在个人勇武之外,有一种力量,却足以颠复一切规则。

在前世的游戏圈和历史爱好者论坛中,一直流传着一个经久不衰的梗:

“东汉第一魅魔——刘备”。

那这位汉昭烈帝的魅力究竟有多恐怖?

论出身,不过是家道中落的破落宗亲;

论战绩,前半生更是颠沛流离,几乎屡战屡败。

然而,他却能凭着一身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,让傲绝天下的关张赵云死心追随。

让算无遗策的诸葛亮为其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

而与其用这些老生常谈的故事,不如说一个记载于正史,堪称“离之大谱”的故事。

建安元年,刘备被吕布偷袭,丢了徐州,妻子被俘,兵败如山倒,俨然成了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。

就在他人生最灰暗、最低谷的时刻。

当时徐州的第一豪商麋竺,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决定。

麋竺,家中奴仆过万,资产难以计数。

可他非但没有对兵败的刘备避而远之,反而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了这个一无所有的“失败者”,并拿出了自己家族的全部家产:

整整两千名奴仆和金银财货,全部送给刘备,助其东山再起。

这不是雪中送炭。

这是倾尽身家,赌上整个宗族的性命,去投资一个看似毫无希望的未来。

在那个时代,刘备的人格魅力就是有这样一种近乎魔幻的现实力量。

它能让顶级豪商心甘情愿地奉上亿万家财与家人,只为换取一个追随他的资格。

这便是在乱世之中,最不讲道理的王道权柄——魅力。

它不能让你在战场上以一敌百,却能让无数英雄豪杰甘愿为你冲锋陷阵。

它不能让你瞬间拥有匡扶天下的智谋,却能让天下顶级的智者为你效犬马之劳。

如今,这个传说中的终极属性,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属性面板上。

陈默没有任何理由去选择其他。

随着做出确认,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传遍全身。

他立刻打开了焕然一新的属性面板。

【姓名:沧州赵玖】

【力量】:0

【敏捷】:0

【智力】:0

……

【魅力】:1

看到这个界面,陈默一愣。

其他的属性竟然都是零?

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,感受着这具身体里潜藏的爆发力。

作为一名能手刃袁术堂弟,并从乱军中杀出重围的黄巾悍匪。

“陈默”这具身体的原主人,武力值绝对不可能是零。

唯一的解释是,玩家的属性值是独立于游戏角色之外的。

陈默瞬间想通了其中的逻辑。

这具身体只是一个临时的“马甲”,身体原有的能力并不会被玩家继承。

而玩家通过加点获得的属性,却会跟随着玩家的灵魂。

也就是说,当下一次进入新的副本世界时,他不会继承“陈默”的任何能力。

但这宝贵的“1点魅力”,却会被完整地带过去!

这才是《洪流》这款游戏真正的内核。

它培养的不是某一个副本里的角色,而是玩家本身。

想通了这一点,陈默只觉得壑然开朗。

当然,多了这一点魅力,他也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现在就能跑去涿县,像小说里写的“虎躯一震”,让未来的刘关张纳头便拜。

现在的他甚至都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。

说白了,他就是一个天下通辑的“贼”,一个在官府文档里留下“杀人者陈默”大名的黄巾悍匪。

这种身份,连汉朝社会最底层的,没有资格做官的“寒家子”都不如。

“魅力”这东西更象是身份背景的放大器,而不是万能的通行证。

“所以,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在幽州地界,给自己谋一个清白正当的身份。”

陈默眯了眯眼,现当下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

黄巾乱起,南北隔绝。

之前的阳城关既是鬼门关,也是一道天然的屏障。

黄巾之乱阻断了官府文书的传递,他在汝南的凶名暂时也还传不到关外,这就给了他一个宝贵的时间差。

这份天时地利,共同造就了一个让他彻底切割过去的绝佳时机。

只要操作得当,汝南的“悍匪陈默”就会随着黄巾的复灭而被遗忘在历史尘埃里。

他则可以在幽州这片龙兴之地,获得一张干净的入场券。

一念至此,陈默眉间微蹙。

要说想要搞个新身份,那最直接有效的门坎就是钱。

可钱从何来?

陈默看了一眼队伍末尾那匹被谭青精心伪装过的“驮马”。

卖马?

这个念头刚一升起,就被他立刻掐灭。

幽州地处边陲,本就是大汉朝廷最重要的产马地之一,马价远低于中原。

他们这匹来路不明的马在这不仅卖不出高价,反而极易因来历问题,引来官府或地头蛇的怀疑。

就在他思索之际,一段史料如闪电般划过脑海。

“中山大商张世平,苏双等赀累千金,贩马周旋于涿郡,见而异之,乃多与之金财。”

史书里的刘备早年之所以能拉起一支队伍,正是靠着这两位贩马商人的豪气资助。

陈默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。

对啊!马本身不值钱,但“马商”这条路子,才是这乱世里真正的金矿!

一路北上,陈默刻意放慢了行程,叮嘱周沧等人在沿途的集镇里,多听、多看、多打探。

很快,他们捕捉到了一个消息:

最近常山,中山一带,有好几位大马商一反常态。

这些马商非但没有因战乱而收手,反而正在大肆收购马匹,似乎准备转运到北方的幽州边境去。

夜里,篝火旁,周沧有些不解地问道:

“默哥儿,你说这些商人是不是疯了?

这天下都乱成这样了,他们不想着保命,还花大钱买马,这不是等着被抢吗?”

陈默闻言,只是摇头笑笑:

“精明?恰恰是因为太精明了,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候囤积马匹。”

他将一根枯枝扔进火里,看着火星迸溅:

“黄巾之乱看似只在中原腹地,但边境的乌桓鲜卑都不会放过这个趁火打劫的机会,幽州边军或许很快就要面临一场大战。

而战马是什么?是军队的命脉。

现在一匹马或许不值钱,可一旦战事开启,这些马转手卖给边军,价格何止翻上十倍?”

还有一句话陈默没说。
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场动乱不会仅仅局限于中原,冀州和幽州也迟早难逃战火。

几天后,在中山国的一个边境集镇,陈默终于等来了他的机会。

他打听到,马商张世平的车队将在此地停留一日,补充草料。

陈默当机立断,将队伍里仅剩的一点钱财全部拿出,在镇上最好的酒肆里备下一桌酒宴。

随后他便带着周沧和谭青,牵着那匹伪装成驮马的战马,亲自前往张世平落脚处递上拜帖。

张世平年约四旬,身材微胖,一双小眼睛里精光十足。

他听闻是一个名叫“陈默”的落魄书生宴请,原本不欲理会。

但听说对方是从汝南逃难而来,张世平倒是起了几分兴趣,便带着几个护卫欣然赴约。

宴席之上,气氛融洽,陈默言谈不俗,宾客尽欢。

酒过三巡,张世平终于切入正题,笑呵呵地试探道:

“陈默老弟,我看你和你这些同乡一路从汝南逃来,风尘仆仆,身上怕是没剩下几个钱了吧?

这顿酒宴,恐怕就已是倾尽所有了?”

随侍的周沧等人闻言,脸上顿时都有些挂不住。

陈默却面不改色,放下酒杯,朗声大笑:

“张公快人快语,在下也就不绕弯子了。”

他拍了拍手,让谭青将那匹经过伪装的战马牵了进来。

这匹马虽然瘦弱,但眼神精气内敛,显然是匹百战良驹。

张世平眼中闪过一丝不解。

陈默却对着他长身一揖,言辞慷慨激昂道:

“此马于张公而言虽不足一提,却是吾等一行人从汝南火海中逃出时,唯一的倚仗所在。

今日我等便将此马赠予张公,以表结交之心!”
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

张世平也愣住了,他那双精明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默,象是要将他看穿。

一个穷困潦倒,几乎一无所有的流亡书生,竟然能如此干脆地舍掉自己赖以为生的坐骑?

这是何等的胆识与气魄?

眼前这个年轻人,绝非池中之物!

商人赌性极重,他已经起了爱才之意。

“赵老弟,你这是何意?”张世平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。

“张公,”陈默直起身,目光灼灼,

“我知道,马匹在此地不值钱。

但我也知道,张公此行北上,所图甚大。

边境路途凶险,盗匪横行,张公的马队虽然护卫众多,但终究势单力薄。

我与我这几位同乡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,手上都沾过血。

我们愿以此马为投名状,为张公的车队充当护卫,一路护送至涿郡。”

他顿了顿,继续道:

“我们不取分文,只求张公能为我等在涿郡提供一个落脚之地,并引荐一二,为我等谋一个安身立命的出身。

所以,这笔买卖对我等几人而言,稳赚不赔!”

以“舍”换“得”!

用一匹战马和一行人的护卫之力,换取一位大马商的资助与关系网!

张世平端详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人,终于哈哈大笑起来。

他亲自走下座位,扶起陈默。

“好!好一个‘稳赚不赔’!”

他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,

“就凭你这份胆魄和眼光,你这个朋友,我张世平交了。

从今天起,你们的吃穿用度都算我的。

等到了涿郡,我保你有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!”

在张世平的资助下,陈默获得了第一笔真正意义上的“激活资金”。

队伍里的众人也终于换上了干净衣服,吃上了饱饭。

半个月后,商队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幽州涿郡。

这里是幽州腹地,远离中原战火,比之汝南更多了几分安宁秩序。

张世平果然信守承诺,利用自己的关系,很快便为陈默一行人打造了全新的户籍,让他们从“流民”变成了有籍可查的“良人”。

临别前,张世平更是将陈默引荐给了当地一位颇有声望的人物。

“赵老弟,这位是刘元起刘兄,乃是本郡大族,论起辈分还是当今皇帝的远房族亲。”

张世平热情地介绍道,

“刘兄素来乐善好施,最是欣赏你这等有才学的年轻人。”

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,陈默心中微动。

他上前半步,对着那名叫刘元起的中年人躬敬一揖。

“晚辈陈默陈子诚,见过刘公。”

眼前这个人,在不久的未来,将会因为一位族中子弟而名留青史。

那位子弟此时或许还在本地织席贩履,但他的名字,终将响彻整个天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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